黄昏后夕阳西下,晚霞兮兮地弥散,夜暮在诺索斯城里徐徐蔓延,整个皇宫的守卫巡逻比平常更加深严。从皇宫大门通往御王宫殿所有的道路都被皇家禁军和黄金骑士严密监视,皇宫所有的出口都被封锁戒备,御王宫殿里更是坐有众多贵族伯爵,白金侍卫,不少暗侍者隐藏在宫殿各个角落严阵以待,在上席凛然端坐的是诺斯丹特的大皇子,谛密伊珂纳,身边数位高深莫测的护王武士,禁术师护卫其中。
天色已晚,事发受邀的罪犯迟迟未到,众多寂寂等候的贵族伯爵开始窃窃私语。虽说是窃窃私语,其实只不过是坐在下席一些套上了华贵服饰,动作僵硬的泥制人俑做着交头接耳的动作罢了。各个席桌上的酒壶莫明凭空地悬空斟酒,来回移动,乐此不疲,众多酒杯频繁交错径直地无故升起,杯中的酒一截一截地消失,各个席桌金盘上的水果菜肴一个个凭空不见,一切都无声无息,没有发出声响。
宴会已经接近尾声,席桌上的食物剩得稀稀疏疏,各个贵族人俑面上泛着红晕,动作微微摇晃有些喝醉了的姿态,再无兴致相互寒暄,几个王室公爵开始议论繁杂,呓呓咒骂。
“哟呵,一”,突然大殿里传出一声高亢热情的招呼声,众席位惊起抬头寻找这莫明其妙的声音来源,属知,就在殿顶横梁上,一个紫金色尊贵装束的小丑正蹲在上面,左手放在额前玩世不恭地俯视着整个大殿,众贵族伯爵均急躁辗转举手怒指,哑口无声欲言又止,隐藏附近的一个暗侍者瞬身向索斯夫刺去,索斯夫立即向后面横梁猛跳,几步下来,动作滑稽得就像在高空表演危险的走钢丝,游刃有余地将训练有素的暗侍者捅杀于匕首之下,一击致命,横梁上的其它暗侍者迅速现身围剿这个目中无人的恶魔。
“停下吧。”上席淡然端坐的诺斯丹特皇子说道。
周围的暗侍者徐徐地退了下去,索斯夫稍微停下了舞牙弄爪的手脚,双手插腰嬉皮笑脸地应和起来,“就是,就是,我可是来赴宴的。”
“索斯夫,已经准备好你的席位,不妨坐下来举杯畅饮。”
“哟,看看。”,索斯夫机灵地从横梁上落下,走到那明显空缺的位置前瞧了瞧,“哦,这不是伯尔岛屿的珍贵食材芭蜾,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接着跳上凳子一阵双手忙碌的狼吞虎咽,尽显豪快之相。
“据传昔日的宫廷魔术师,现在已经成为城里家喻户晓的打猎能手了,真让人唏嘘感叹。”
“养家糊口罢了。”
“看来索斯夫公爵在城里的生活确实无忧无虑,只是最近是否被迫生计。”
“哎?殿下此话怎说。”
“据守卫上报,你前不久在密藏殿里擅自取走一件珍稀的神物,那可是由宫中最顶尖的熔炼师经过数月的材质提炼,再进行数十日艰辛细腻的精心雕琢才得以完成,一直被御廷祭司所供奉,独一无二的皇宫吉祥之物,这对皇族的运势与命脉有着深远的寓意。倘若索斯夫公爵实有难言之隐,大可倘开道出,无须顾忌,本皇替你分担解忧。”
“喔,是此事。感谢皇子殿下无微不至的关心,在下并无烦心之事,只不过近日夜游散步,路过贵院,不巧人有三急,本想行个方便,却不慎误闯密藏殿,在冒失离开之际惊觉殿中上堂阁放着一个璀璨金器,精密玲珑。一时心生爱物之念,便随手携回家中打算赏玩几日再返回归还,殊不知,这金器是如此价值连城,而且还关系到江山社稷的风水运势,吾辈真是寸目短光啊。”
“既然如此,金器如今所在呢。”
索斯夫似乎早有准备地在身上找了找,但一会就慌乱起来,“哟,刚才还放在这里,怎么不见踪影了,谁偷走了,趁我和殿下吃饭聊天的空隙,不经意地偷走了。实在太可恶,是你,是你么,要不是你,你坐在我旁边的,你最可疑。”,索斯夫一个个指着那些笨拙的贵族人俑,他们听得唯恐欲惊,面面相觑,生怕自己被误解,头部后仰双掌摇摆拒绝,厚大的嘴巴不停地闭合,但发不出任何声音,它们只是腥腥作态的泥土假人。
“别戏弄他们了,尊敬的魔术师公爵,索斯夫。”
“嘛,还是殿下了解我,知道我是在表演魔术,看,是这个吗。”,索斯夫在手中幻化出一个黄金魔方,在竖直的食指尖上快速旋转,接着弹起轻轻抛弄,黄金魔方灵活地在他的手心手背上巧妙跳动,最后拇指将其翻转弹起,反手将它握在手中。
“看来索斯夫公爵的杂耍技艺一点也没退步,不过下次能否别用这么贵重的物品进行练习。”
“呵呵,对不起,对不起,我差点忘记了,那,殿下,给您。”
台阶下的木制侍从发出咯吱难行刺耳的磨擦声,明显这个呆板硬块的木头人偶在制作时就已经留下缺陷,又或许是损坏了,也可能是太老旧了,关节咬合的地方被其它硬块部件嵌入卡住无法行走,一来二去木制侍从的身体快速繁复地伸脚收手缩脚抬手,就像被繁乱丝线绞绕住的齿轮机械,来回纠缠反复无常,片刻,惊觉自己坏掉的木制人偶,异常地发出了刺耳嘶哑的凄惨尖叫,那声音就像正被巨型绞肉机械榨碎的骷髅骨架人在临死前痛苦发出的绝望哀嚎。
那响彻殿堂的嘶鸣过后,木制侍从一只慌乱摆动的手搭入了关节处,盲目无章地摸索拉扯,这次似乎碰到了某个硬块部件,拔动了一下,嘎嗒,木制侍从一下子恢复了正常,快速地走到了索斯夫的面前。
这样的情景就像是将索斯夫从美梦中突然敲醒,他重新醒悟这座殿厅内的所有动物,包括诺斯丹特皇子,它们全是没有自主意识的仿制人偶,即使它们能和自己说话说笑,但它们完全感觉不出任何情感,感受不到什么是快乐的恶心机械。
他表情麻木地将手中的黄金魔方交到木制侍从的手上,木制侍从径直地将它呈给上席的诺斯丹特皇子。
“不错,金器保管尚好,没有造成丝毫刮痕和损伤,看来索斯夫公爵是爱物惜物之人。”
索斯夫没有回答,他呆呆地沉默了一下,用没有感情的语气低声说,“宝物已经归还,我走了。”,向着殿门的方向转身离去,诺斯丹特皇子挽留的声音在后面隐约传来,只是其中感受不到任何诚意而且渗杂了微妙的虚伪。
行过沉长的侍从道,走进宽广空旷的操练场,黑夜景物背后隐隐约约涌动着微小动静,逐渐,一支潜心埋伏的军队浮现出来。前方是严阵坚守布局密集的重甲盾兵,正围绕中心震慑挪动,手握霸王长斧威风凛凛的黄金骑兵镇守其后,精炼灵活的巫剑士掩护着广场各方位點點吟唱的结界封印师,勇猛彪悍的白金侍卫等候时机策应游走,还有悉数锐不可当的御王弓弩将,以及高深莫测的黑魔导士疏间有致地布置在坚固厚实围墙上的各个角落。
索斯夫转身看向后方,退路已被各位面封印师布下的数道重叠结界所笼罩,这些正在固态化的血色结界将弥漫飘散的淚气快速凝聚,绝缘地封锁着整个操练场,而结界后面,源源不断的皇家禁军正涌动汇集,其中包括刚才御王宫殿里的一众贵族诸侯和前来隔岸观火的诺斯丹特皇子。
就在此时,一个挥着飙悍长枪的红色身影在操练场前方的结界处猛地跃空划斩,数重固态结界一下子被硬生生撕裂出一个破口大缝,所有在场的士兵将领无一不惊呼震撼,红绸锦衣身影落地后立即骁勇蓄锐杀入敌阵,那矫健跃动的身姿烂熟地撩挥着那柄锋利强劲的血色长枪,无数重盔盾甲被蛮横刺穿划破,飙悍的勇躯戮杀万人于一身,一切从正面强硬交锋,以血洗血以霸制霸,震慑着威煞四方横扫千军之势。
“数道重叠的固态绝缘结界怎么会一下子全被破坏,而且士兵的盾甲不可能那么脆弱。”
“真炼之印,炼金术的最高境界,已经从物质的淬炼进境为空间的炼化,由此成形的兵器可以直接划削开空间与物质的阻碍,而绝缘结界主要用于切断敌人魔术的施放,重叠数层进行固化是为了从物理上困住敌人,这本来是最可靠牢固的困敌之法。”
“传达禁军统领,立即释放出狂化鬼魅。”
护王武士与禁术师正在结界外观察着战况,突然,毫无征兆地,那柄血腥狂妄的刺杀之枪正用肉眼无法看出风驰电掣的速度延伸变长向他们这边射杀而来,噬血锋利的枪尖瞬间捣毁了禁术师的防御结印和护王武士的灼日刀,犹如飙溅的毒蛇般向后面的诺斯丹特皇子硬直捅杀而去,一瞬间粗莽地贯穿了他的胸膛,被残忍捣破的丑陋心脏爆溅出一泼污秽脏浊的血液。
“炼化吧,直死诛弑神枪。”,纣将这把刚在另一只手炼化出来稍有不同的长枪抛向索斯夫,“走,索斯夫。”,索斯夫接住长枪,短暂呆留了一下,然后提枪径直往操练场前方跃跳而去。纣留意着后方情况一边谨慎后退着,跟上了索斯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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